“你是来剧院表演魔术的魔术师吗?很遗憾,已经没有机会了,请回吧。”
中年的贵族坐在桌子后面,在他的右手边,还驻足着另一位英俊的金发贵族。
“我可不是一般的魔术师!”雪霁昂起没什么起伏的胸口,拍了拍说,“我的魔术,绝对会观众们眼前一亮的!”
“呵,小姑娘,你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一万个人说了。”坐着的那个中年人毫不在意地点了点桌子,轻蔑地说,“公国的大剧院不是靠磨磨嘴皮子就能上台表演的。”
“哼哼,那可没关系。”雪霁毫不在乎地伸出手指,自信地说,“听好了,魔术师的水平是要在见过表演之后才能下结论的,也不是你磨磨嘴皮子就的说得准的。”
中年男子似乎还想反驳,但是,那个英俊的贵族青年阻l止了他,并且用朝着雪霁露出了友善的微笑:“真是自信的魔术师啊,相比已经胸有成竹了吧?那好吧,你干脆就在这里表演给我们看吧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
尽管那个苛刻的审核员想要拒绝,但金发青年似乎是他的上司,听到命令以后,他只能住口了。
“等等。”流云拉住了雪霁,对她说:“不要太认真了,我怕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,我知道分寸的!“雪霁信心满满地摆了个剪刀手,“现在要表演的,可是大陆第一魔术师,你就睁大眼睛看着吧!”
流云无言,看来雪霁是已经热血沸腾起来了。
雪霁摘下了帽子,朝着两名贵族深鞠躬。
“现在,大陆第一的魔术师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喔!”
“废话真多。”
中年的贵族很不耐烦,他巴不得这个小鬼马上滚蛋——但在他旁边年轻贵族却饶有兴趣的样子,面带着微笑。
“那么……飞翔吧,鸽子!”
空空如也的圆顶帽,忽然探出了白鸽的头。
扑腾……
漫天的羽毛应声落地,就像是从异次元飞来的鸽群,匪夷所思地从小小的帽子里飞了出来,飞翔在这宽阔的房间的空中。
观众们屏住了呼吸。
雪霁的头发,由杏色而化为翠绿,她的双手,开始环绕起一股妙不可言的力量。
这力量不是念气,也不是魔法,更不是剑意,是未知的——力量!
“这是……”金发青年惊愕地挑起了眉头,原本只是感兴趣的他,被这意想不到的力量惊到了。
雪霁高举起手杖:“羽啊!飞舞吧!“
只听“蓬”的一声,鸽群化作了羽毛,如花瓣般,散落于无形的微风中,飞舞着。
“来。”
它们一并往雪霁头顶飞去,它们聚集在一起,变成一个纯白的,披风,像认主一样系在了雪霁的身后。
“我如火一样炽热心脏啊!请把这股热情奉献给观众吧!”
呼哧一声,周围的地面忽然蔓延起一圈火焰,雪霁站在其中,解下那披风,用力往前一挥——
满天的鸟羽,如飞蛾扑火一般,落在了火焰当中,把吗火焰烧的更旺。
流云清楚地感觉到了火焰的热浪正一波一波地扑打在他的脸上。
雪霁打了一个响指,那火圈顿时出现了缺口,紧接着缩短成一团火焰。
接下来的场景,就连看惯了雪霁戏法了的流云都目瞪口呆。
她伸手向那团火焰,竟将它牢牢抓住,然后……被她不知用什么戏法拉成了一块红布。
她旋转着这块红布,在旋转到高速时脱手而出,这时候——那红布四散开来,散作漫天飞扬的红色花瓣!
“这……还是魔术吗?简直就是艺术……”金发青年忍不住赞叹。
第一片花瓣落在了雪霁的身上,紧接着,她被花瓣覆盖,在一枚花瓣盖过了所有人的视角时,忽然,她消失了。
“在哪?”
观众们四处寻找,待他们猛地抬头时,雪霁的手杖变成了一把伞。她轻轻地降落,身边伴随着如天女散花一般泼洒而出的扑克牌,落在了地上。
啪。
一声响指,嵌在地上扑克牌聚焦出一道道金色的光线,聚集在雪霁一个人身上。
“谢谢观赏。”
啪啪啪……
掌声响起,流云和金发青年的不自觉地鼓掌,中年贵族见状,也十分不情愿地鼓起掌来。
“真是与众不同的魔术表演。这还只是随意表演的吧?果然是人不可貌相。”金发青年赞叹着,眼里闪着光。
经这么一夸,雪霁立马就骄傲地叉着腰,昂首挺胸起来:“那是当然!怎么说我也是大陆第一!”
“咳咳。”在椅子上,严肃的审核员不知趣地干咳干咳两声,沉着脸说,“就算这样,‘斑斓之夜’的节目已经安排好了,我们总不能把已经安排好的节目删掉吧?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刚刚才兴奋起来的雪霁立马就像生病的稻草一样萎焉了下去。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但是,”金发青年微笑着说,“我们可以帮您预订好下个月的‘斑斓之夜’,这位魔术大师,您只要在那时过来报道就行了。”
“什……”
中年男子震惊地望了青年一眼,但他并不理睬。
雪霁已经死了的眼神忽然又活了过来:“诶?真的?”
“您的表演是在是太精彩了,我之前所见过的所有的魔术师都不及您的风采。剧院正需要您这样的大师啊!”
“哇啊哈哈哈哈!成功了!”
雪霁激动地跳了起来。
就连流云也惊愕了,按照规则来走的话,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件。难道这位上司先生,真的被雪霁超凡的表演打动了吗?
“那个,请问“报道”具体是指下个月的什么时候?”
“大概就是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吧。”
流云点了点头,对雪霁说:“别高兴了,走吧。”
他们不知道,友好的金发贵族,始终保持着他的微笑,并在大门关闭之后,悄悄地上扬了许多。
离开早已空旷的剧院,流云停在了剧院的门口。
现在,已经是早上了。
夜萱肯定早就不在了,回她的家也不太可能。
就这样去剑术协会吗?流云望了望因喜悦而兴奋的雪霁,摇了摇头:要是带着她去,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。
他陷入了迷茫。
“我们要去哪?”流云心不在焉地问。
“去玩吧!”雪霁两眼金光地攥紧了手,“赫顿玛尔一定有很多好玩儿的地方吧,带我去吧!”
流云思考了一会儿,点了点头:“好吧。”
没走多久,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的雪霁突然就问:“怎么了嘛,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的。”
“雪霁,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?”
“诶?为什么突然问这个?唔……呃……”
“你离家出走了,然后被一群德洛斯人包围,差点被掳走。”
“唔……你还敢说!我在求救的时候你根本不理,直到我说了重金答谢才屁颠屁颠地过来——你这钱鬼就没有一点英雄救美的正义感吗!”
“那到头来你不还是赖掉了那笔钱吗?最后倒是我还要带着你冒险,当初就不该救你。”
“哼,气死你!嘻嘻!”
“好了,不开玩笑了。我就直说了吧。雪霁,虽然你逃离了故乡,但我想那些德洛斯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——所以,不到非不得已,你最好不要在公众面前使用那个力量。”
雪霁的笑容僵住了,没有回答。
脚步渐停,眼前,依旧是昨天来过的月光酒馆。
雪霁皱起了眉头,抱怨道:“唔——怎么又是这个酒臭的地方啊!”
“酒馆可不只是喝酒,这里面还有更有趣的地方。
雪霁撇着嘴,姑且信他,跟着走了进去。
进门以后,扑面而来的酒味让雪霁不由得捂住了鼻子,催促着流云快点带路。
酒馆的地下层,是赫顿玛尔街头最著名的决斗场。无论是地痞流氓,亦或者是高手剑士,这里无疑是最受欢迎的决斗场。
没有规则,没有限制,价格便宜——这就是酒馆决斗场久盛不衰的原因——当然,损坏桌椅还是要自掏腰包的。
今天的决斗场依旧热闹,刚一进场流云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。
观众们坐在酒桌边,喝喝酒吃吃菜,时不时起哄。
叮叮叮……
敲铁器的声音,紧接着就是一个满脸麻子的矮子的声音:“下注了下注了!‘魔法杀手’先生已经十连胜了,他好像还想再打,还有人想来攻擂吗?”
现在似乎是擂台赛,旁边还有赌博下注的声音。
“啊啊,果然还是赫顿玛尔的决斗场够热闹,虚祖那里的人都一本正经的,没点儿意思。”
刚进场,流云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,兴奋地嘀咕着,脚步也快乐许多。
“唉,又是这种地方吗……”
雪霁叹了一口气,似乎流云每次来到这种地方都会异常的兴奋。
随意地找了个桌子,点了两杯果汁和一盘章鱼烧,剑士和魔术师悄无声息地加入了观众。
在决斗场中间站着的,是一位把身体隐藏在斗篷下的戴着鬼面的神秘人。
“喂喂流云,听这些人说这家伙好像已经十连胜了呢!”雪霁兴奋地戳了戳流云,“你不是最喜欢砸人家场子了吗?快上去打趴他吧——唔,干嘛!”
流云轻轻地用食指按了一下雪霁的鼻间,说:“砸场子也要先看清楚对方的实力嘛,不然的话要是上去给人当背景那不是丢死人了?”
就是这样,流云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凑上去打架,而是要先看这位“魔法杀手”先生打个几场再决定。
作为享受终结连胜的**的“恶魔”来说,流云在虚祖可是深有研究。
“没有人要上台挑战吗?大家真的都承认杀手先生是酒馆里最强的吗?”那个矮子高声叫到,试图扇动着周围的人斗胆上前。
“他实在太强了啊,押他根本赚不了几个钱,你还是让他下去吧!”
有人大声说。
矮子遗憾地叹了一口气,抬起头对魔法杀手说:“先生,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,那……”
“等等!”
忽然地,人群后面传来一声轻喝,他们自动让出一条道,从中走出了两名衣着相似的魔导师。
领头的那个戴着眼镜,是个清秀的少年,穿着白金色的魔法长袍。
“早就听说‘魔法杀手’先生的威名,今天我可要领教领教。”
杀手看了他一眼,用沙哑得听不出性别的声音开口:“‘瞬息’之卡尔,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?”
卡尔让他的同伴停在原地,自己则持以挑战的姿态走到杀手的面前,踏得木制的地板啪啪作响。
“‘世界上所有的魔法师和魔导师都是废物,魔法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’,这句话也是你说的吗?”
“哼,你也是为了所谓的‘法师’的尊严而来的白痴吗?看来卡尔先生也不过是个愣头青而已。”
“一面如何地贬低魔法,自己却用魔法获得了连胜,你的话好像和你自己自相矛盾呢?”卡尔推了推眼睛,冷笑道。
“呵呵,正是因为魔法简单而无用,所以我才尝试去学它,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——看吧,我只是随随便便就学得这么好了,果然魔法是个毫无技术含量的东西呢。顺便一提,我的十连胜中,有一半是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魔法师输给我的——换句话说,只要是魔法,就不可能赢我!”
“你——多说无益!今天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魔法!”
卡尔气得直咬牙,召唤出法杖,与此同时为自己上了一个护盾:“我会让你后悔的!”
战斗一触即发,法师对决,观众们自然爱看,他们把桌子搬远了,怕被魔法波及到。
卡尔的进攻异常的迅猛,他是魔导师,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本应该孱弱的他却丝毫不下落下风。
瞬息之卡尔,不禁施法速度首屈一指,就连魔法都如奔雷般迅猛,不给人喘息的机会。
法杖上的法珠飞速转动着,挥手之间,杀手脚下升起大范围的烈焰冲击,使他不得不占据于防守。加上时不时飞来的光球,杀手先生光是应对就已经头皮发麻了。
这个卡尔,让对方陷入了被动。
赌博桌那边已经炸开了锅,大部分人之前全部都是压杀手赢,可没想到他好像就要输了。
“这人谁啊,耳朵也不尖,怎么都不要吟唱?”
这话被站在前面的卡尔的同伴听到了,他很不满地走过来解释说:“你,你居然不认识……奥,原来是外国人啊,难怪不知道。”
“别废话了,快说。”
“卡尔大人可是赫顿玛尔三大公会之一的审判公会的副会长,是以‘瞬间咏唱’而出名的魔导师,实力在赫顿玛尔城可是能排上前十的!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看来这个魔法杀手是踢到铁板了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呢!流云流云,快看!那家伙的魔力快顶不住啦!”
流云应声望去,只见那边的法师杀手依旧身轻如燕地躲避着攻击,可在那里不断释放着魔法的卡尔已经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了,法杖上的法珠颜色也暗淡了下去。
“可恶……这家伙,为什么每次都能那么刚好就避开我的攻击……”卡尔咬了咬牙,至今为止,他的魔法几乎是全部打空了,唯一击中的,也只是烈焰冲力烧掉一点衣角而已。
杀手的行动比你不快,但他每次就能刚好化解攻击。
实在是太诡异了。
“这家伙,是有先知的能力吗?”流云惊呆了。
再看看卡尔的同伴,他已经焦急得直冒冷汗了。
“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老兄?杀手先生每次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打赢法师的,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魔法师能伤到他。”
旁边的看客说。
雪霁叹气道:“我有点开始心疼那个魔导师了……明明那么拼命在打,却在被人戏弄……”
不久,卡尔终于支撑不住了,弯下腰喘气。
“法术机关枪打完了?”
杀手毫不畏惧地走了过来,他的身上呼啸着风,酝酿着风之魔法:“确实,你在魔导师当中算很强的了,如果不是一对一的话,我可能完全没有赢面——但这是一对一的决斗,你的所有行动在你抬手施法的瞬间就已经被我看穿了,已经结束了。”
“还没有!”
狂风呼啸而出的时候,卡尔的面前竖起了一道又宽又厚的光幕挡住了这一下,至此,他的法杖完全暗淡下去,周身的屏障也消失了。
这就代表,他从自然之中吸收的魔力消耗殆尽。
魔导师如果要现场吸收空气中的魔力再释放出来的话,像卡尔这样的人都至少需要一分钟的时间。而一分钟,足以让卡尔滚蛋回家了。
“哼,到头来还是平手嘛。”
卡尔擦了擦汗,像是因为找回了颜面而得意地笑着,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但下一秒,他绝望了。
那个杀手,轻轻地碰了一下光幕上的某个点……
厚厚的光幕,就像是层窗户纸一样,瞬间破碎。
刚刚站直的卡尔直接被吓得摔倒在地,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。
“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叮叮叮……
周围的观众,有因赢了钱而兴奋的,也有因输钱而大吵大闹的,全都是因为杀手他又赢了。
卡尔不甘心地咬牙,但他确实输了。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,是被搀扶着的。
“今天也没有人能打败这个狂妄的家伙吗?那也太无聊了。”
周围的人调侃道,魔法杀手先生的连胜,反而让赌博变得毫无悬念起来,已经赢不了几个钱了。
换句话来说,杀手先生是被这些赌徒们讨厌的,他们恨不得这些他快点混蛋,或者直接输掉。
杀手先生望见卡尔走了以后,似乎对某件事情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,准备下台。
“等等。”
目光聚集在了发出高声的桌位上,那里,一个看上去是虚祖人的家伙站了起来,缓步走了过去。
卡尔停下了脚步,也投以惊奇的目光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……”见到流云的瞬间,杀手吃了一惊,然后又恢复正常,继续用他那分不清性别的声音说:“剑士吗?我对你没什么兴趣,我今天已经不想打架了。”
“赫顿玛尔的剑术在我看来都是花拳绣腿,所有的赫顿玛尔剑士都是些乌合之众,但虚祖的剑术可不那么胡里花哨。十连胜也好,二十连胜也罢,遇到我都要被终结。”
狂妄而激进的话语力气引起了剑士们的强烈不满,他们指着流云大骂:“乌合之众?你狂什么狂啊!外地人还这么冲?魔法杀手大人,给他点颜色瞧瞧吧!”
“揍扁他!”
在场剑士们一呼百应,流云则是一副胸有成竹,胜券在握的样子——就像是魔法杀手在刚才面对卡尔一样自信。他看到了雪霁为自己竖起拇指加油了,顿时信心倍增——而且,他让雪霁花了十金币押自己赢,怎么说也得赢下来!
“这家伙,和魔法杀手那个混蛋一样,是个激进分子。”卡尔摇了摇头。
“嗨呀,真不知道他一个外国人为什么这么嚣张,不怕被人赶回虚祖吗?”卡尔的随从说。
上台之后,流云势在必得地微笑着。
魔法杀手先生端详了他许久,流云有些疑惑,问: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“不……快点开始吧。”
流云拔出了光剑,台下有人认出而高叫说:“快看!光剑!”
“啊,就是那个诺顿博士新研发的武器,好霸气啊!”
“不过……这光剑怎么比荧光还暗淡?”
“次品吧!”
“对,次品!虚祖的穷鬼只能用次品,哈哈!”
“切,我告诉你们,主角总是最后才登场,同时……”流云没有理他们,依旧狂妄而自信地笑着,“用最垃圾的武器干掉最强的敌人!”
嗖!
话音刚落,流云便化作一道残影,瞬间突进到对手身边,见面便是一剑。
“好快!”
杀手向后跳跃避开,他要动真格的了,手指在面前凭空一划,瞬间便生气一片光球。
这些光球和卡尔的不同,它们分散开来,就像是有意识一样四散开来,从各个角度袭向流云。
流云不慌不忙地举起剑,只见刀刃化作一道道不可见的狂风,将刚刚近身的光球斩作光芒消散。
杀手继续发起攻势,他伸出手,布满地面的冰之尖刺如雨后春笋一样冒起,眼看着就要靠近流云,他挥动光剑,如同一辆战车一路猛冲着开出一条道,再次刺向了杀手。
被近身的魔法师是最弱的,杀手立刻陷入了被动,狼狈地躲避着猛烈的攻击,身上受了不少的伤。
就在流云想要终结掉他的时候,杀手先生右手一抬,一堵疾风之墙立刻分割了战场。
“这算什么鸟风?给我破开!”
“休想得逞!”
流云蹲下马步,正要释放剑气,在他出手的瞬间,杀手先生的右手在空中有快有慢地划过,之后便是一阵狂风来袭。
霎时间,流云重叠在一起的几道剑气,以及那堵风墙,被狂风吹成了碎片。
紧接着,这股气流分散开来,化作风之刀刃破空而去。
若是常人,面对看不见的风一定会败下阵来,但流云不会,他在虚祖曾经和风之剑士交过手,这种程度的风,还不算什么!
虚祖的剑术,是没有固定的招式的,在实战中使用的,只有一次次普通的斩击。而深受虚祖剑术影响的流云,和贝尔玛尔的剑术相比或许观赏性不高,但在实战中绝对要更强!
况且,他还是为数不多的掌握剑意的剑术师。
脚尖轻点地板,闭上眼,静静感受气流,在他们接近的瞬间,把它们打乱。
嗖嗖嗖……
极快的斩击,在光剑的修饰下就如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,那群风刃,瞬间瓦解。
“你还有什么招吗?杀手先生?”流云得意地扬起了嘴角,“你的十一连胜,到此为止了!”
话语中,流云再次向魔法师突进而去。
杀手先生终于不再只用单手,他伸出双手,顷刻之间,在流云的面前升起三堵厚厚的坚硬的冰墙。
“给我破!”
流云全力地刺向冰墙,但那冰墙仅仅是出现裂痕而已,要击破它,至少要三下攻击才行——三堵墙,也就是说至少要九次攻击才能突破这道防线。
而在墙的后面,不知道还等待什么呢。
流云犹豫了一下,如果他使用自己的佩刀的话,可能一刀就将这三堵墙切成两半了。但考虑到拿了诺顿的光剑当玩具要顺便给他作使用报告后,他还是选择使用光剑。
三堵冰墙在一次次的攻击之后,挡不住流云猛烈的攻势,坚硬的冰墙一堵一堵地破开,流云要冲过来了。
流云打碎了最后一堵墙,他的嘴角依旧泛有笑意。
然而,冰墙后面,迎面而来就是一束雷光,流云闪避开来,可这正中了杀手的下怀。
从天而降的雷击!在流云要站起的时候,直直地劈在了他的身上!
“哇啊!”
浑身发麻,脑袋眩晕,流云惨叫着,身体因感电而蠕动,单膝跪下,体表游走着雷电,全身上下冒起了烟。
他还是有剑意护体的,如果是普通人,怕是直接昏迷过去。
“到此为止了。”
悬浮在杀手周围的,是光球与冰刺,身体麻痹的流云,是绝对无法避开这一击的。
“真不妙啊……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两下子……可恶,我不会放弃我的钱的!那可是我现在两个月的收入啊!”
冰刺和光球融合在一起,满天的冰刺如同暴雨一般冲向流云。
“你在干什么呀流云!”
台下的雪霁忧心忡忡地大喊,挨了那一下,毫无疑问,会死!
麻痹了的身躯,无法行动的身体,以及猛烈的雷之冰刺,在她施法之前,就将要碰撞在一起——
叮……
冰刺,被不知哪儿来的幻剑,打飞了。白色的幻剑,比冰刺还多的白色幻剑,悬浮在流云的身边,发出比光剑更闪亮的光。
“剑意凝结成的幻剑!这才多久过去,你竟然到了这种境界……”
震惊之中,杀手低声喃喃着,但就在他愣神的时候,流云已经从麻痹中恢复过来了。下一秒,流云出现在他的面前,最后一次抬起刀、斩击……
胜利近在咫尺,惊天的大逆转,将在这一剑挥下后……
蓬。
他砍到了……一阵烟雾,烟雾下,是一个枯黄色的草人。
“你输了。”
风的呼啸声在他耳边响起,流云的脖子上抵着风之刃,已经被将军了。
啪,啪,啪……
开始只是稀稀散散的,而后经由带动,战场响起了猛烈的响声。这响声是送给魔法杀手的,庆祝他又赢了一局。
杀手收起了魔法,流云震惊地站了起来,他看到杀手右手戴着的白手套被他最后的那一剑斩开了口子。
就差一点,他就赢了!
“我输了?”
流云难以置信地放下了光剑。
输掉对决不算什么,重要的是……
“你这个白痴,你在玩什么呀,十金币没了!”
雪霁气冲冲地上台把他拉走,大声叫骂。
杀手远望着他的离去,像在叹气,随后瞬移离开现场。
“自大的虚祖人,你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啊!”
人们嘲讽他,现在的流云就像个落水狗,衣冠不整的同时,头发还被电得蓬起。
回到酒馆,流云狼狈的模样引起了人们的嗤笑。
“看什么看!没见过人啊!”
雪霁替流云辩解,流云没说什么,让她在外面等,自己则去洗漱,整理一下自己可怜的头发。
等待许久的木门终于打开,流云沉默着走了出来。
“别难过了流云,就只是十金币而已啦。”雪霁担心地安慰。
流云还是沉默。
“输了就输了,毕竟那家伙可是十一连胜的高手呢!”
“……”
雪霁急了,涨红了脸:“真是的,你倒是说句话呀!就是一次失败而已你干嘛那么在意啊!”
雪霁气得蹲了下来,把脸埋进了手里。
“我……”
忽然,流云出声,雪霁激动地站了起来。
“当然不在意啦!”
“……”
忽然摆出的笑脸,企图吓雪霁一跳,却得到了对方的鄙视:“无聊。”
“无聊?那刚才是谁担心我担心得要哭了呢?”
“没有!没有人在担心你!”被戏弄了的雪霁生气地推了流云一把,“你这个无聊的白痴!”
“看来阁下还是非常乐观的嘛,我还以为你会很消沉呢!”
这时候,卡尔和他的随从从酒馆里走了出来。
“承蒙‘瞬息之卡尔’的关照了。”
“你不用这么抬举我的,我们都是败者。”卡尔友善的说,推了推眼睛,“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虚祖人呢!”
“那我可要让你失望了,我只是去虚祖学剑而已,其实我还是这里的本地人。”
卡尔惊讶地砸了咂嘴:“但是照你的发色和瞳色来看完全就是虚祖人啊! ”
“喔!原来你们在这里啊!”
这个时候,忽然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阳光下,迎面走来的少女的红发被照射得格外鲜艳,配合着她不寻常的棕色风衣,无疑是人群中的焦点。
“夜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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